2023年7月25日 星期二

【NIJISANJI EN│shuvox】蝕聲02 記憶的旁觀者

 *左右有意義

*R18,未成年不用告訴我

*有非合意性交(抹布/Vox)

*有少許血腥描述

*OOC歸我,開心看文,與liver無關 

Shu在好奇心驅使之下進入遊戲,並隨著村長兒子的記憶,完整看清了事發經過。

當抉擇的時機出現,不同的選擇,將帶給他不同的結局......



2記憶的旁觀者


四周很安靜,Shu打量了這個平凡無奇的房間,除了說明正在等待村長兒子前來之外,遊戲依舊沒有任何的指示,帶著不要被劇情殺的祈禱,Shu打算探索一下房間外的空間,正當他要碰到門扇時,紙門先一步被拉了開來,嚇得Shu差點站不穩,來人是一名身著樸素的女子,此時她正跪坐著抬頭看向Shu,面容驚惶。

「非常抱歉打擾您休息!我、我是來送茶點的……」

看著對方的神情,Shu覺得自己好像要說點什麼,但是這是劇情向單機遊戲吧?在沒有選項的情況下,可以跟NPC對話嗎?

抱持著對科技的疑惑以及冒險的心態,Shu清了清嗓子,「呃……我可以參觀一下這裡嗎?」

「當然可以!您是老爺的貴客,而且……而且少爺也還需要一陣子才能過來,這段時間您可以隨意差遣我。」

「沒關係,我一個人四處看看就好。」

聽見Shu這麼說,門口的侍女讓開身子,Shu來到緣側,木製地板軋軋作響,讓整個走廊帶著封閉的壓抑感。他拉開緣側對外的帳子,終於見到外頭的景色,灰藍色的天空像是隨時都會下起雨,幾株老松坐落在庭院裡,散發著枯朽的氣息,還有一個小小的池塘,Shu低頭就看見自己在池中的倒影,與方才在珠子上的相比更加清晰,除卻被簪起的長髮以及眉心的奇特紋樣,他幾乎以為看到另一個自己,過於真實的不安湧上心頭,他皺眉端詳著水面,水面中的人亦然,直到幾隻鯉魚朝著他游過來,漣漪模糊了面容,Shu收回眼神,轉而走向他處。

繞去其他房間,Shu沒有觸發任何情節或道具,整座宅邸安靜地不可思議,只有在自己一開始待著的屋子及那處緣側才能聽到聲音,大概是只有特殊地點才能觸發情節吧。帶著這樣的思緒,Shu打算返回最開始的房間,但在經過那個池塘時,他突然覺得有一道視線朝自己看來,Shu反射性地轉頭,卻只看見圍牆外遠方綿延的山巒。

「您在看什麼呢?」

「!」

突然出聲的侍女差點把Shu嚇出聲,他穩住氣息,手指指向山巒中的其中一座──他確定,視線就來自那裡。

「那座山……」

侍女朝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,下一刻臉上血色盡失,,她顧不上禮儀尊卑扣下咒術師的手,「您、您等一下就會瞭解了,請先跟著我回房吧!」在顫抖的聲音中,有著隱藏不住的恐懼,Shu隱約意識到那座山應該就是此次事件發生的場所,但他也不好繼續逼問侍女,總歸待會就會知道劇情了。

他點了點頭,卻不禁再次瞥向遠處的山頭,那道視線沒有消失,直到侍女出聲喚著Shu的名字,他才收回目光,跟上侍女的腳步。

 

「偉大的咒術師少主啊!真的很高興您願意前來,您一定要救救我的兒子,我只有這個兒子,不論付出什麼代價求求您救救他……!」

一回到房間,Shu就看到村長五體投地向他求助,他看著村長白花花的腦袋,內心尷尬──他是真的不太擅長應付這種場面。再看看房內,除了村長之外還有一些女眷正悄悄拭淚,以及一個衣著光鮮的年輕男子。男子神色看來正常,只是嘴巴被封上布條,眼神有些空洞,並沒有如Shu預想中瘋狂,正這麼想,男子猛然對上Shu的目光,在對視幾秒後,他朝著Shu笑了,那笑容扭曲又陰冷,Shu不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。

「這是……?」

「啊,這位就是犬子,他現在只要開口就會說出一些胡話,我擔心汙了您的耳朵,所以……」

Shu移開目光,轉而對村長說了幾句客套話,才讓村長終於願意抬起頭來說明事情的經過,但在有前情提要的情況下Shu已經知道大致劇情,從村長口中能得到的線索不多。根據村長的說法,自己的兒子是被無辜牽連,並遭到神的連帶報復,會向咒術師一族求助是希望能透過咒術師解咒,或是由咒術師去向神溝通,放過兒子一馬。看著只是微笑但保持沉默的年輕男子,Shu略作思索,決定試試看一對一談話。

「啊?您要與犬子單獨問話?」

「我想,從當事人口中說的話是最可信的──並不是說您的言詞不可信,而是,我想聽聽他的說法。」

「但犬子已然神智不清,他的話……」

看著神色微變的村長,Shu知道自己的決定是對的,看來村長可能知道自家兒子並非他說得那麼「無辜」。

他繃緊嘴角,嘗試讓自己的語氣變得冰冷而不近人情。

「我自有能力判斷什麼可信什麼不可信,我也有方法讓他好好開口,還是說──您不信任我的能力?」

村長連忙否認,在擔心失去救命稻草的情況下,也由不得他選擇,他領著一干女眷離開房間,Shu則驅動式神布置了靜音結界,並點燃帶有安神及迷惑的咒符,期間年輕男子只是靜靜看著這一切,宛如這一切與他無關。

準備就緒後,Shu深吸口氣,抬手讓式神解下了對方口中的布條,並把茶水放到對方面前。

男子連飲了好幾杯水,Shu也由著他去,只見對方終於放下水杯,接著警戒地看了看四周,然後陡然朝Shu靠近,Shu本以為對方是要攻擊自己,但發現對方在靠近後僅僅是一直低喃著什麼,他側耳細聽,那些低喃的語句逐漸清晰。

「我錯了,我錯了,我不應該,我玷汙了神,我錯了,我錯了……」

玷汙了神?

Shu皺了皺眉,他本來以為這起事件是觸發什麼禁忌之類的,但似乎比想像中更為複雜。

就這樣任由對方喃喃自語也不是辦法,Shu伸出手扣住男子的下顎,逼迫男子看著自己。

「上山的人包含你總共有幾個?」

「我們有……六個人。」

「你們為什麼要上山?」

「是……是我提議的,我們其實也沒有那麼相信那個禁忌,我們只是想試試看而已……」

「禁忌?你是指不可越過鳥居?」

「對……我們只是想去看看,沒有打算那樣的、我們真的錯了……不應該那麼做的……」

男子的話語逐漸顛三倒四,但隨著話語的錯亂,男子渙散的目光反而漸漸有了焦距,他突然不再說話並握住咒術師的手,雖然整個人像是鎮定下來了,但Shu可以清楚看到他眼底的瘋狂。

──我知道您可以,請直接看我的記憶吧,求求您。

沙啞中帶著懇求的話語從男子口中吐出,那道聲音裡飽含絕望以及濃濃的悔意,像是男子僅存的一絲理智。

Shu沒有想到男子會提出這樣的要求,雖然他對於這種自作孽的傢伙沒什麼好感,但是不代表他視人命如草芥。Shu猶豫半晌,最終妥協般地嘆了口氣,直接侵探他人記憶這件事對施術雙方都有一定的風險,是他不太想使用的最後手段。

「既然你知道我可以辦到這種禁術,那麼也代表說出請求的你,沒有後悔的餘地。」

語畢,不管男子聽到這番話後怎麼想,Shu伸出手讓式神在房間周圍多上幾道防護咒語。接著從袖中掏出幾張空白符咒,咬破手指,以指代筆畫出咒文。在咒文畫好的一瞬間符咒燃起,Shu將那簇詭異的粉紫色火團一分為二,並將其中一簇塞進對方口中。男子瞪大雙眼緊捉喉嚨,並嘗試發出聲音,但只有痛苦的呻吟,他慢慢臥倒在地,Shu操控著式神讓他躺好,只見男子臉上一片慘白,布滿冷汗,但總歸還有一口氣。

Shu確認對方好好活著後,再次確認好防護措施,便在男子身旁距離一手臂處躺下,他端起剩下的那簇火花,張口吞下,喉間火焰跳動的氣息微微顫動,Shu閉上雙眼,意識陷入一片黑暗。

 

──Shu緩緩睜開眼。

面前是一處簡陋的屋子,一群男子藉著燭光圍成一圈,或坐或站,中間擺放一個盛著骰子的碗,顯然是個賭徒集會。清脆的投擲聲不時響起,吆喝聲此起彼落,屋內眾人的情緒在夜晚越發高昂。

「嘿!您今天運氣真好啊,這都贏了第幾場了?」

正當Shu還在觀察著四周,肩膀陡然一重,一股濃厚的酒味傳來,他不由得皺了皺眉,但出於他現在只是一個擁有視覺的旁觀者,他動彈不得,只能耐著性子忍受。

「哼……才第三場呢!我前幾天只是發揮失常,今天要把先前輸的贏回來!再來再來!」

逢迎聲四起,Shu無聊地看著男人們投入賭局,但看了幾次他便感到乏味──他大概可以預見今晚賭局最後的輸家了。看著莊家的小把戲,再聯想這個身軀擁有的身分,活脫脫就寫著「待宰肥羊」。果不其然,在小贏幾局之後,「我」輸了幾把大的,幾乎把今晚贏的都輸光了。Shu能感受到那股不甘心的情緒,他不禁覺得自己太過於善良了,簡直是好人好事代表,才答應了「看對方記憶」這件事。

要知道,他喉間還嚥著對方的心頭火呢,那東西可是會隨著原主情緒波動而升溫的。這也是Shu討厭用這個禁術的原因,像是遇到這種不懂得控制情緒的人,不曉得後面自己的喉嚨會被燙成什麼樣子。

但各種後悔藥都救不了現在的Shu Yamino,尤其是他對事件的好奇心已被引起的狀態下,造成現在的局面他自己其實也要為此負起一丁點責任。

突然,激烈的聲響拉回他飄散的思緒,Shu回過神,發現「我」似乎是輸光了本金,正發著酒瘋不願認輸。

其實這群人平時就是一群年齡相仿的狐群狗友,在這之中「我」身為村長兒子,是最有話語權的,常常用自己的身分撒潑。但贏家自然希望贏完他人的錢就跑,局面就這樣僵持不下,許多人圍上來勸「我」消氣,但Shu能感受到「我」心中那不服氣的情緒越發偏激,最終一個念頭脫口而出──

「那好啊!我們不賭錢,賭別的!你們敢不敢和我上山去鳥居啊!」

Shu神色一凜。來了,事情的起點。

原本鬧哄哄的人群在聽到這句話之後,竟都安靜了下來,有些人甚至酒都醒了。

「您……您別亂說話,這有什麼好賭的?我看您喝太醉了……」

「少囉嗦!就說敢或不敢?我看你們贏錢時很囂張啊?連這點膽量都沒有還不如我呢!」

「我」用各種毫無邏輯卻狂妄的話語刺激著眾人,臉上是毫不遮掩的輕蔑,饒是大家平常再怎麼忍氣吞聲,藉著酒意脾氣也都上來了,有幾個人平時本就看「我」不順眼,當下便大聲附和。

「去就去!讓你看看誰才是孬種,輸不起的!」

在各種起鬨之下,原本害怕的人也不得不應下這不合理的賭約,一群人說走就走,帶著酒水與燈籠浩浩蕩蕩往「那座山」走去,Shu其實可以感受到「我」內心深處有一點後悔,卻又隱隱……期待?但看著這群不學無術卻曾經鮮活的男子,Shu內心稍微湧出一點同情。

他們很快便來到山腳下,一群人你看我我看你,最後還是「我」逞強似的踏出第一步,Shu數了數人數,六個人,看來沒有人脫隊。

 

夜晚的山很安靜,整座山中除了腳步聲之外,偶爾能聽見夜鶯啼叫,以及風吹過樹葉響動的聲音。

在夜風吹拂下,眾人的酒意也醒得差不多,他們緊繃身軀,下意識朝同伴靠近,不讓自己脫隊。有些人神經較大條,甚至還能開幾個玩笑,雖然不合時宜,但多少也緩和了大家的情緒。

走了一段時間,終於有人忍耐不住想提議下山時──路的盡頭,出現一座鳥居。

有些比較膽小的人,看到鳥居就雙腿打顫,不敢再上前一步。眾人連拖帶走,終於走到鳥居前。靠近看才發現,鳥居的顏色不同於一般黑紅分明的色調,雖然還是由黑紅兩色組成,卻奇異地混雜在一起,遠遠看去像是乾涸的血塊。鳥居的後方是一片空地,兩邊是竹林,一座神社佇立在鳥居後不遠處,被樹林遮蓋大半。

Shu也跟著打量四周,這是一處很普遍的神社。他有些困惑,為什麼這樣平凡無奇之處會引起整個村莊的恐懼?甚至連提起都感到害怕?

「好、好了吧……不是說到鳥居就好了嗎……我們、我們回去吧!」

有人畏縮地開口,得到多數人的附議,但「我」還有些猶豫。正當眾人討論時,忽然有人驚呼一聲,大家朝著他視線的方向看過去,原來是月色從雲層後方緩緩透出,清冷的光芒落至神社,眾人也得以看清神社的面貌──

那是一座以白色調為主的神社。

除了黑色門扉和鬼瓦之外,其他部份都是白色的,與周圍有著格格不入的怪異感。

「我……我沒聽說過山上有神社啊……」

「我、我聽說過,但是這樣白色的神社我還是第一次看到……」

「怎麼辦?我們……要去看看嗎?」

「你有毛病啊……!你忘了那個『禁忌』嗎!?」

聽到「禁忌」二字,眾人沉默了。從小到大,他們都被村莊的長輩勒令「絕不可以越過山上那座神社的鳥居」,這個禁忌被打破的後果無人知曉,但從長輩們口中聽到的各種傳聞,此刻正鮮明地告誡他們──不要這麼做比較好。

靜靜待在村長兒子腦中的Shu也點點頭,如果他當時也在現場,一定會果斷將大家帶下山。憑藉他身為咒術師那經年累月的直覺,這座神社給他的感覺很不對勁。

只可惜這是過去的記憶,悲劇註定會發生,無法被改變,Shu也只能繼續看下去。

「但是……那也只是傳聞吧?除了那個禁忌,不是還有另一個傳說嗎?」

「我」這麼說,引來其他眾人的疑惑。

「不是只有『不能越過鳥居,不然會下不了山』而已嗎?」

「我、我也是在我父親有次酒宴上偷聽到的,那個宴會上有個從城裡來的使者,他喝醉酒說漏了嘴,我聽到他說,神社裡面供奉一位美麗的神,祂的力量很強大,向祂獻上供奉就可以實現願望,甚至可以使死人復活。」

「那……我們更應該離開吧?如果、如果那個神這麼強大,我們打破禁忌不是惹祂生氣嗎?」

「但是……也只是傳聞吧?」

眾人七嘴八舌地討論著,大多人是想下山的,但Shu感受到「我」的心中那股貪念。他不禁暗自嘆了口氣,看來「性格決定命運」這句話不假,這個村長兒子本身就不是什麼善芢,在這種明知山有虎的狀況竟然還想滿足自己的私慾,只可惜這群將要陪葬的同路人。

「別吵了,我說……你們就都不會想要去看看嗎?」

「啊?少爺您開玩笑的吧……沒有必要啊!」

「我沒有開玩笑,你們想想,雖然從小到大我們都被警告不可以越過鳥居,不然會下不了山。但是就像你們剛才說的,這也只是傳聞吧?那些越過鳥居的人都沒有回來的話,村裡的長輩又怎麼知道他們是因為犯了禁忌才沒有回來?或許那些人只是在山裡迷路了或遇上野獸,長輩擔心我們這些年輕人亂進山,才虛構這樣的傳聞。」

聽見「我」一番論述,不少人安靜下來,不再如方才那樣恐懼,但仍舊面色遲疑。

「而且,山裡有那麼強大的神這件事,城裡人知道卻不告訴我們……這很可疑吧?搞不好他們早就私下從神那裡得到許多好處了,為了不讓村人發現,才編了一套說詞欺騙我們,還讓我們全村負責供奉,連長輩也被瞞在鼓裡。」

「我」越說越有信心,「你們不會不甘心嗎?原本應該屬於我們的神被奪走了,我們世世代代供奉著這座神社,不僅什麼都沒得到,還要遵守毫無根據的禁忌。但那些城裡人卻可以享受我們供奉的成果!你們可能覺得現在的生活也沒什麼不好……那都是因為你們沒去城裡看過!他們不必辛勤耕耘就有得吃有得穿,和我們同齡的年輕人每晚都可以在不同的酒樓裡流連忘返,憑什麼?不就是和神交易嗎?這座山是我們供奉的,好處也應該是我們的!」

隨著「我」的語氣越發慷慨激昂,有些人似乎已經相信這番說詞,剩下一部分的人雖然還在猶豫,但面色明顯已經動搖了。

Shu心下感嘆,雖然這個村長兒子不學無術,但是這般顛倒黑白搬弄是非的口舌也是很厲害了。這群人本來就是一群遊手好閒之徒,就算內心本無惡念,聽到這番曉以利益動搖人心的言論,加上從眾心態,打破禁忌這件事已是必然。看來這個想法已在村長兒子的腦中一段時間,一開始只是單純不甘心,最後卻化為根深蒂固的執念。他並不把禁忌放在眼裡,相較於無稽的禁忌,他更在乎自己的私慾。

「我」雖然情緒起伏大,但是似乎也不是同Shu先前所想一般完全不懂得控制情緒,至少在說服眾人這段過程,Shu喉間那簇焰火升溫的速度還算和緩,只有在眾人一一點頭時快速燒灼了一會,雖然有點燙但還可忍受。

既然眾人已達成共識,下一步便是去探一探神社中那位未知的神了。只是,眼下則出現一個新的問題仍待解決。

「那……誰走第一個?」

誰都不敢打頭陣,「我」看了眾人一圈,想出一個方法。

「我們排成一列,稍微擠一下,一起踏進去。」

眾人想了一下,這也是個方法,既避免當出頭鳥,也不用擔心同伴丟下自己臨陣脫逃。他們很快在鳥居前排成擁擠的一列,隨著「我」的倒數,所有人一同邁出腳步。

──跨過鳥居之後,沒有發生任何變化。

眾人彼此相覷,靜靜等了一會,但什麼事都沒有發生。既沒有預想中會掉入什麼幻境,或是出現可怕的景象。

「看吧!我就說,什麼禁忌!一切都只是無稽之談,你們看,我還能走進走出呢!」

「我」雖然緊張,卻也鬆了一口氣,還反覆出入鳥居好幾次,證明自己所言不虛。看著「我」的舉動,原本還感到不安的人放鬆許多,對「我」先前的言論也相信大半。

「我」領著眾人走向神社,這座神社沒有手水舍,也沒有石燈籠,拜殿倒是中規中矩的擺放了賽錢箱與搖鈴,除此之外,似乎沒有什麼可疑之處。

「你們有誰有五円的嗎?」由於輸光了錢,「我」只能向其他人詢問,眾人在各自的錢袋裡翻找一會,很快便湊齊六個五円硬幣。每個人各自拿著一枚硬幣,有人還在猶豫,有人已心急地將硬幣丟進賽錢箱,清脆的搖鈴聲在山中響起,顯得四周更加寂靜。有一就有二,其他人也陸陸續續搖響了鈴鐺,作為最後一個參拜的「我」在搖鈴後瞄了一眼緊閉雙眼、虔心祈禱的其他同伴,心中暗暗冷笑,便閉上眼向神祈求。

──求求您,讓我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!我願意為您帶來更多的信徒,讓所有人都必須供奉您!

──我想要財富!我想要財富!我想要財富!得到財富後,我願意修建神社,給您更豐厚的供奉!

──請讓我病重的母親痊癒!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,只要我的母親能夠痊癒!

Shu望著這一排正在誠心祈願的人們,眉頭緊鎖。向著未知的神祈禱告?他們還真有膽!而且Shu記得,這座山裡的傳聞還有一個,那就是這裡的神被稱為「聲之鬼」。既然是神,為何被稱之為鬼?光這一點就足以令人警惕。自古以來鬼神之間的界線本就曖昧難明,雖然在某些時候可以區分什麼是神、什麼是鬼,但是這種被稱作鬼卻擁有神社的存在通常擁有強大的力量,並且喜怒無常,普通人最好敬而遠之──就像村裡那些長者一樣。這群年輕人,尤其是帶頭的村長兒子,簡直是利益薰心,竟然妄想以凡人之軀與鬼神交易,真是……愚不可及!

Shu憐憫地望著其中幾個為自己家人祈禱的青年,這些人的願望並非是為了自己,而是為了他人。只可惜……這些願望終將會毀了他們。這些人看不見,但Shu可以清楚看到這些慾望如細絲一般從他們身上發出,並逐漸聚集。狂熱、貪念、擔憂……各種情感混雜成暗紅色的線團。與此同時,空氣輕輕拂動,Shu看見本殿的木門被這陣氣流推開一個縫隙,成團的慾望如抽絲剝繭,一絲一絲被捲入那個縫隙中。

──錯不了,這個神社裡的神並不是單純的「神」。一般的神,並不會以情感、慾望為食,這裡頭應該是位帶有「鬼」性質的鬼神!

Shu看著那道被捲入縫細的絲線,上頭有細微的鼓動,一粒粒紅色小球隨著鼓動在線上游移,讓他想到血液被吸取的樣子。他的心中泛起一股惡寒,不再看那副景象,轉而把注意力放回這群人身上。

六個人都已參拜完畢,若只是普通的參拜,他們接下來只要踏上回程即可,而他們也是如此打算。但Shu覺得不對勁,若是照著事情結果推算,這群人只有村長兒子下了山。那其他五個人呢?向未知的鬼神做交易,按照Shu所聽說過的事件來說,鬼神會讓他們短暫地實現願望,進而收取真正的「供奉」,所以照理說這群人應該是不會馬上出事的……他們到底還做了什麼?

一陣冷風拂過,將本殿門扉又吹開些許,這次不若方才毫無動靜,門扉被吹開時發出了吱軋的聲響。在場的人都聽見了,他們害怕,想裝作聽不見,眼神卻止不住好奇朝著門裡看去。

「喂……裡面、裡面是不是有人……!?」

「怎、怎麼可能,你眼花了吧,別亂看了,我們快回去吧我好害怕……」

「我沒有看錯!你們、你們明明也都看到了!」

有人氣急敗壞,有人想裝作若無其事離開,「我」壓下內心的激動,雙眼發亮。

「這是神聽到了我們的請求!」

「啊?什麼意思……啊!少爺您瘋了嗎!」

「我」終於按捺不住露出笑容,著魔般地推開通往神社本殿的那扇門,其他人用像是看瘋子般的眼神看著「我」。

「我我我不想陪著少爺瘋下去了!你們誰愛留就留吧!我要下山!」

「我也是!太不敬了!我們一定會遭到天譴……!」

進入神社本殿這件事情太瘋狂了,有些人已然崩潰,轉身就要跑向鳥居。

「等、等一下!你們看,那是……什麼?」

眾人下意識地朝本殿內看去,只見殿內一盞盞燈火成列懸掛於牆,滿室都上了純白色的漆。外陣左側擺放著一座刀架,上面放置了一把紅黑相間的武士刀及刀鞘,數個金色圓環組成一朵花卉模樣的護手,刀鋒泛著清冷的銀光;右側則有一座和服衣架,掛著一件黑紅漸層,下擺繪有紅色山茶花的羽織;外陣與內陣之間由一座純黑色的階梯連接,約為十階左右,順著樓梯向上看,在內陣神帳中的御神座上的並非木箱,而是一個人。

額上長著一對黑金相間的角,妖艷異常的「人」。

此刻他正靠著後方的帷幕,身著純白色和服,衣襟微敞。脖頸上纏繞著紅繩,顯得那截頸部纖細而脆弱。如瀑的黑髮披散,朱紅髮絲夾雜其中像是浸入墨色的血;他的面容精緻,此時雙目闔起,眼尾分別點上赭紅色眼影,並在右眼繪有如水墨暈開的紋樣,眉心以同樣的紅點了三辦,襯著他雪白色的肌膚,更加攝人心弦。

所有人的視線彷彿被釘住,只是看了一眼,他們就感受到心跳逐漸加快,無法挪動腳步。渾身毛孔都感應到了某種未知的危險,本能驅動著他們要逃離,但內心卻有另一道聲音說:不要移開目光。

「我」是第一個看到、也是最靠近「祂」的人,受到的影響更大,回過神來「我」已雙膝跪下。其他人也一樣,在尊貴的存在面前,顯得我們如此卑微渺小。

但是為什麼呢?明明知道眼前是令人敬畏的存在,心底卻有一股渴望驅使「我」再更靠近一些。心跳聲如擂鼓,撞擊著耳室,「我」能聽見從「我」口中吐出的呼息,喉頭乾癢,覺得自己好像化為一頭純粹的野獸。

「我」的眼中只看得見面前這個美麗至極的存在,「我」四肢並用匍匐並進,爬到「祂」的跟前,那陷入沉睡的姿態毫無防備,纖細的腳踝自和服下襬露出,一對綴有黑色染甲的如玉腳掌就在面前觸手可得之處,但在伸出手時「我」猶疑了,這樣──真的可以嗎?

但還不及細想,「我」的身後出現另一道身影,是一同上山的同伴。那一瞬間,「我」拋卻所有猶豫,腦中只有一個念頭:「祂」是我的!「祂」是我的!

「我」懸在半空中的手陡然落下,一把握住「祂」的腳踝,眼角餘光看見其他人的手也已碰觸到「祂」,有的人捉住衣襬,有的人捉住頭髮,我們不約而同,將「祂」朝下方拉去──

高貴的、遙不可及的神,被我們這些愚人拉下神壇了。


Shu瞪大雙眼,不敢置信地望著眼前的一切。

他們……怎麼敢做出這種事?

他看著那個在神座上沉睡的男子被這群村民拉下台階,衣衫被撕扯散亂,透過「我」,Shu甚至可以感受到手下肌膚細緻冰冷的觸感,以及鼻間濃郁的壇木香。Shu試著閉上眼不去看,但耳間仍然能聽到這群人發出的聲響,他們一面祈求神的原諒,卻也不停下玷汙神的作為。Shu喉間那簇火焰溫度持續升高,「我」的情緒已然失控。

過去的情景仍在繼續,即使Shu再也不為這群人感到同情甚至產生厭惡,故事的結局依然還未出現。

山頭上逐漸聚集烏雲,月光被悄悄掩去。雲層間偶有雷光閃動,伴隨轟隆巨響,斗大的雨滴傾盆而下,形成厚重的雨幕遮蓋四周。

大雨彷彿將神社與世隔絕,殿內六人圍繞在那名黑髮的男子周遭,男子像是陷入沉眠的人偶一般任由這群人擺弄。赤裸的身軀處處可見毫無章法的紅痕,如花瓣的薄唇被粗魯地吸吮,胸前乳珠則被揉捏褻玩。性器遭受舔弄,空著的雙手也被塞入陌生的性器,在無意識的情況下被充當性愛的工具。

而「我」……則扳開男子的雙腿,入魔般地看著那隱密的後穴。「我」先是虔誠地嗅聞腿根處,接著伸出手指,開拓著狹窄的甬道。一開始手指幾乎動彈不得,但在多次擴張之下,隨著手指根數增加,內壁逐漸柔軟。「我」耐不住性子地解開褲頭,掏出硬挺的性器,對準洞口長驅直入。

佔有「祂」!佔有「祂」!佔有「祂」!

「我」不管不顧地用力擺動下身,其他人見狀,各自的動作也越發激烈。水澤聲夾雜在性交過程中更顯淫靡,空氣中泛著難耐的燥意,「祂」那白皙的肌膚,似乎也隨著眾人的動作染上紅暈。

Shu緊攢著自己的脖頸,早在「我」開始侵入男子體內之時,喉間火焰的溫度已到了快要無法忍受的臨界點。

……還沒結束嗎?這場……鬧劇。Shu心想。他竭力忽視那些他感受到的聲音與體溫,只希望眼前所見盡快落幕。

彷彿是為了回應Shu的請求,「我」的動作逐漸加快,不一會兒,便挺腰抽搐著下身,將精液全數灌入那溫暖的後穴。

正當「我」還恍惚時,其餘的人也跟著洩了,數道白濁噴濺在「祂」的臉、身體及頭髮上——汙穢而美麗,「祂」沉睡的模樣是如此聖潔,而這樣的「祂」,被我們玷汙了。

一股背德的戰慄自下而上升起,我們跌坐在地,突然,一道聲音響起。

「我只是睡了一覺,卻沒想到醒來會遇到這麼有趣的事啊。」

「我」緩緩抬頭,只見「祂」睜著一雙粉金交錯的眼眸,話音中帶著笑,笑意卻不達眼底。

Shu也聽到這道嗓音了,那是一道低沉醇厚的聲嗓,聲音中含有的能量不只影響當時在場的眾人,甚至還能稍微影響到正在感受過去記憶的自己。

「祂」站起身,將一頭濃墨長髮撥至背後,走動兩步便停下腳步,皺眉望著從股溝流淌而下的精液,下一秒又像是毫不在意地繼續前行。「祂」披上放在和服架上那件華麗羽織,接著轉而拿起那把武士刀,並將刀身收回鞘中。「祂」背對眾人慢條斯理地完成這一系列舉動,微微側頭,一道巨大的閃電劈開雨幕,照亮「祂」的側臉,我們皆清楚看見「祂」揚起的微笑。

「多麼應景的一場雷雨啊,你們給予我這麼豐盛的款待,作為一個心善的神,我應該要給你們一些獎勵才對。」

後悔、恐懼、興奮、絕望……各種紊亂的情感交雜在心頭,眾人淚流滿面甚至尿失禁,卻只能聽從對方的話語,巍巍顫顫起身,走到「祂」的面前。

「祂」將那把武士刀交給其中一人,抬手指向雨幕中隱約可見的鳥居,並輕輕拍了拍那人的肩膀。

「看見那座鳥居了嗎?只要有誰拿著這把刀最先跑出鳥居,就可以活著下山。」

──去吧。

隨著「祂」的話音落下,拿著刀的那個人率先衝入雨中,「我」和其他四個人快速追上他並將他撲倒在地。瞬間一群人扭打成一團,「我」自混亂中抽出武士刀,對準昔日的「同伴」揮刀而下,刀刃沾上的腥臭血液,很快就被大雨沖刷殆盡。「我」朝著鳥居跑去,還活著的人發了瘋似地阻攔「我」的腳步。

當「我」回過神來,已經身處鳥居之外,鳥居內只剩五具軀體倒臥在血泊之中。溫熱的鮮血自「我」臉上流淌而下,「祂」不知何時已穿上那身白色和服站在「我」面前,並拿走武士刀別回腰間。

「恭喜你,果然是你贏了。」

「你可要珍惜這次的機會喔。」

「……嗯?你已經聽不進我的話啦。真無趣。」


Shu在昏沉中陡然感到額間一涼,他猛然睜開雙眼,眼疾手快擋下紙式神繼續將冰針刺入額內的舉動。

此時Shu渾身冷汗,呼吸急促,早在村長兒子與其他人自相殘殺前,他就已經因為喉間焰火那足以灼傷喉嚨的溫度痛到意識渙散,那之後的記憶雖然他沒有清楚感受,但當聽到「獎勵」一詞時Shu就能推測後續發生什麼,並導致現在的結果。

Shu平復著呼吸,將幾張治癒符貼在脖頸,暗自慶幸自己有先提前做好讓式神喚醒自己的準備,算是為突發狀況多一重保險。要不是因為這樣,在那道含有鬼神之力的嗓音加持下,自己不知道還要忍受多久的痛苦才能醒來!想到這,他轉頭看向一旁的村長兒子,對方正因為喉嚨燒灼的痛苦痛得滿地打滾,但在Shu的事先安排下他無法發出聲音,行動也被限制。Shu在對方將要痛到休克過去之前餵了他一杯摻有寒冰咒灰燼的符水,雖然熱度因此得到緩解,但錐心刺骨的冰涼在化解熱度時卻帶來新的痛覺,緩慢、卻又吊著人的精氣神。

Shu等了一會兒,待到村長兒子呼吸較為平復時,便解放他的聲音。沉重的呼吸聲在房裡響起,村長兒子緩緩開口,那聲音沙啞且粗礪。

「咒術師大人、您都明白了吧……我一個人沒辦法承擔罪孽的…….您會幫我的吧?不、您不幫我也沒關係,但是您要相信我,我不是故意的、我只是不小心……」

對方抓亂頭髮,語速漸快,「對!是不小心!我錯了!但我不是故意……所以我沒錯!」

Shu的雙臂突然被抓住,他冷然看著幾乎要貼到臉上的村長兒子的臉,那副面容早已扭曲,眼中焦距渙散,似是癲狂。

「您也感受到了吧……神的容貌聲音是那麼美好,肌膚是那樣柔韌燙人……那個姿態,誰能不為其傾倒?所以我不是故意的……是因為祂太美了……所以我活著……哈哈!只有我!我活著!這是我的獎勵!」

回想起那段記憶,Shu沉下臉色,一把將對方用力甩開,但仍可聽見那些顛三倒四的話語。他起身輕輕拍了拍方才雙臂被抓住的地方,不再理會這名半瘋魔的男子。Shu拉開紙門,正打算轉身離開此處,突兀出現在視線正前方的文字及三個選項框浮動著,攔下他的腳步。

這是……?

你已透過咒術看到村長兒子及其同伴所做的事,現在,你擁有唯一且是最後的機會可選擇是否接下委託,Yamino Shu,你的選擇是?


【A.接下委託,親自去神社為凡人的愚昧謝罪】

【B.不想接下委託,決定聯繫本家詢問】

【C.拒絕委託,離開村莊】


Shu的腦袋彷彿被澆了一盆冷水般透心涼,他猛然意識到自己只是玩家,這一切都不過是遊戲過程。甚至連文字及選項框出現的時候,他都沒有在第一時間意識到那是「什麼」。思及此,Shu的心底升起一股濃烈的不安,他覺得不對勁,這一切真的只是遊戲嗎……?

Shu伸出手蓋住眼睛,他感覺自己摸到VR裝置冰冷的硬殼,只要一個動作就可以卸下裝置,與此同時他的掌心卻又傳來眼皮顫動的觸感,那細微的抖動彰顯他內心的不安。

──這是最後的逃離機會。Shu的理智告訴他。

──我知道。他在心底無聲回應。

Shu知道自己正在害怕,但矛盾的是,他卻也期待這份未知的恐懼,他想起那張標註「最後的提醒」的紙條。

「這個遊戲改編自曾經發生的真實故事,過程中所有選擇都只有一次機會,不提供暫停、存檔及退出功能,請將遊戲一口氣玩到最後,結局不會讓您失望。」

「……結局不會讓我失望、嗎?」

深吸口氣,Shu放下擋住視線的手掌,伸出手,點選其中一個選項──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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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好不會寫引言。
  上一章有小小修改,但不影響主要劇情,這章本來想說是不是分個上下(這樣就有存稿了嘿嘿嘿),但最後覺得怎麼分都不順就一口氣發了。
  我人生第一次寫抹布,尤其當時我還搭配城主的工作ASMR一起聽,效率很高是很高,但罪惡感MAX。
  不過想想這一切都只是妄想,同人女的腦洞,而且後面還有肉要寫,我就是為了寫鞋盒肉才捲起褲管自耕啊。
  PS.關於咒術一類都是我虛構的,神社本殿花了時間去查不過電子資料很少,基本上是很多真實元素(人數、鬼神定義etc)聚集而成的混雜物=邪術,勿過度較真: D

選項會等我三個結局都有至少一章的時候才會放,歡迎催更我需要同好啊

這章的BGM是xxxHolic的原聲帶之Curse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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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 些關於腦中妄想的文字, 透過執拗的書寫, 再一次創作。   你好,我是kunugi。 這是一個單人社團,內容多為 二次創作 相關,偶爾參雜原創。 因為腦中妄想太多,最終便開始提筆自耕的日子。目標是把想說的話透過文字書寫出來,如果同時能帶給觀者一些些快樂,那我就很滿足了。 在我...